清风徐徐,河面水波漾开不小的涟漪。 雪花打着旋往下坠,早已结霜的草木弯折,河面接壤处落了冰晶,将河水一并冻成透明。 岸边站着两位女子。 一位脸色焦急,穿着粗布厚实的麻布衣裳,上面纹着喜庆的铜钱图案,她张了张嘴,为难道:“姜妹子,你还是快让人上来吧。” 而她对着说话的那位正垂着头,披着精致的披氅,袖口处绣着的花也是镇上时兴的款式,头上戴着小冠,用的料子也是难寻的棉花和绸缎。 比镇上的小姐公子穿得都要好。 而这衣服的主人却垂着眼皮,视线胡乱停在毫不出彩的镜面冰块上。 她神情气闷。 身旁焦灼清脆的声音实在扰人清静,也将姜眠的心神再次拉入这场荒诞无稽的梦境里。 一如之前的梦境那样颇具真实感,只不过这次视野里覆上了细密的白。 姜眠压下烦躁的心思。 是梦也就算了,但每晚就像连续剧一样集集不落的梦见同一个地方是怎么回事? 简直比她上课签到都要勤快,如果这个该死的梦不能带来好运的话,最好还是离她远一点。 琼花朵朵,碧色皆无。 只余下那河中央站着一位青色的身影。 姜眠没停留太久,很快收回目光,“你想救就救,是我拦着他不准他上来了吗?” 她的语气很寡淡,像是落难时啃食的树皮。 李渔被她呛住,但眼前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她不忍心任由这种事情继续下去。 虽说夜里时常从姜妹子屋子里传来绳索鞭打的声音,但那毕竟是关起门来的事情,她作为外人实在不好去多管别人的家事。 眼下再不帮忙,恐怕人真要冻死在湖里了。 李渔只好继续劝着:“姜妹子,你不点头他哪里敢上来,再说了,这么冷的天,你家夫郎再这样冻下去,恐怕日后也没法给你做吃食了不是?” 好言好语地说完一大堆话。 被李渔提到的少女却始终心不在焉,敷衍地对着她随意点了点头,看起来极为不耐烦。 李渔一咬牙,顿时有了主意,她朝着水中的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