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是龚淮屿夜不归宿的第三天了。 好像是自从上次在高档酒店外,远远瞧见龚淮屿与一个陌生女人同进开始,他就没再回家了。 纪归浑身发烫,躺在床上晕头转向,好像渔夫捏着一块失灵的指南针,在无垠的海面上渺茫找不着北。 不过,身体上的痛苦远远没有此刻心口的钝痛感来得强烈。 滴滴。 是床头小型机器人传来的声响。 喘口粗气,纪归现在连伸手到床头拿药的力气都没有。 他有些泄气,迟钝想,自己怕不是要死了吧。 “麻烦……”纪归声音嘶哑,最后的音节吞吐不清,幸而这机器人是个体贴周到的,下一秒,一个微量的胶囊材质触碰到嘴唇。 看都不看,他直接张口吞下。 可惜没有水,喉道里干涩的几乎冒烟,那颗药丸堵在其间让他窒息,连带着呼吸都缓了几分。 喉结剧烈滚动,纪归蹙眉咳的眼眶发热,但卡在脖颈处的药丸好歹是咽下去了。 纪归用仅剩的些许力气,启唇,轻声说了句谢谢。 他也不知道床头这家伙听不听得懂,因为它好像除了滴滴叫几声,其余人话一句没讲过。 药效显著,等到醒来,外头夜幕低垂。 纪归抽动手指,浑身的痛觉程度好似被一辆卡车从头碾到尾。太久没生病,这次高烧来势汹汹,他几乎是用尽活了二十四年积攒的毅力,才堪堪撑坐起来。 床头那机器人又不知道哪儿被摁了开关,叫唤个不停。 没力气去看它,纪归粗脖子喘气,背靠在床板缓神,忽而耳边隐约传来有规律的踢踏声。 心脏突突跳起来,他神色一正,消沉了一整天,现在终于有了情绪波动。 但随即,这喜色便如同洪流过境,转瞬又消失在了无人之地。 不是龚淮屿,又自作多情了不是。 纪归心里微微失落,同时不合时宜地想到,龚淮屿你看,如果是你的话,一点动静都能让我都像狗一样摇尾巴,那你呢?你这么不在乎我,迟早有一天会后悔。 脚步声离得近了,“归归?” 纪归蹙眉,他不喜欢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