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碾碎骨头的疼,连呼吸都扯着肋骨,如千万根针扎入骨髓。 昏昏沉沉间,郗眠忍不住小口小口的吸气,伴着一两声呜咽。 “砰!” 随着重物落地,响起的是一声高昂的呼叫:“少爷醒了!少爷醒了!快去禀报老爷和夫人!” 紧接着是一阵乒铃乓啷的声音。 “眠儿,我的乖乖儿,你终于醒了,吓死娘了。” 郗眠眼睛还未完全睁开,便被他的母亲揽入怀中,哎哟哎哟唤个不停。 “他这是自作自受!纯属活该!皆因平日里你这般骄纵,才养成他这混不吝的性子。”他的父亲在一旁横眉冷对。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 两人又要吵起来之际,郗眠小声唤了句:“娘。” 他的娘亲再顾不上他父亲,只揽着他问难受不,饿了没,又找了大夫来把脉,一通忙活下来,已过去了几个时辰。 喝了药,郗眠又睡了过去,无人发现,他左耳上一点若隐若现的红,数次闪烁后浮现出一粒红痣来。 隐隐约约响起一道声音:“我终于找到你了,主人。” 郗眠完全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日,他看着周围熟悉的布景,鼻尖酸涩。 他明明死在了乾明三年的秋天,未曾想还有重来的一次。 郗眠本是武安侯二儿子,父母虽时常拌嘴,却也恩爱,他的大哥郗远更是自幼前往边疆,如今已是战功赫赫。 身为家中幼子,无需他建功立业,也无需他考取功名,只要安安心心做个富贵闲散哥足矣。 他的这一生,本该衣食无忧,顺风顺水,一切皆因他爱上了一个人。 他自幼一同长大的竹马,丞相之子顾之延。 郗眠是上京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招猫逗狗,眠花宿柳。 顾之延则是高岭之花,玉树临风,文采斐然,是无数闺中女子的梦中情郎。 幼时,顾之延作为哥哥,对郗眠多有照顾,加之两边父母常开指腹为婚的玩笑,郗眠顺理成章的觉得他两以后合该在一起。 郗眠从不隐藏自己的内心,可顾之延却一直冷冷淡淡,郗眠只当他性格如此,直到他发现了一块玉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