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6130年,9月20日。 东海省,云海市,无名山洞。 黯淡无光的石室内,一石棺,一人,显得分外诡异。 劫后余生的侥幸和眼前的神奇,让沈青那干涸麻木的心,在此刻也鲜活起来。 二十余载仿佛是大梦一场,按部就班的工作学习,忙里偷闲的放纵堕落,隔三差五的愤懑冷眼,时光少有在他的有限人生中留下深刻痕迹。 沈青或许少时是优秀的,是常被人挂在嘴边的别人家的孩子,但长大后,他意识到自已的才能是有限的,儿时的优秀也只是因为其他人相对普通。努力是很不靠谱的不是办法的办法,因为普通,因为找不到其他办法,所以只管去努力了,而事实往往又充满功利的现实。 合该知足者常乐,但想起过往,有些不甘还是正常吧,于是,只剩下了活着来等待未来顿悟人生的意义的可能。 “害怕死,但不得不死,死了也无所谓,活着也没什么追求。” 沈青时常将这句话挂在嘴边,很是复杂的别扭性格,仿佛无定形的风,任由气流高低变换。 沈青平凡二十多年的经历,无法在时光里留下过多痕迹,枯燥单调,乏味无比。 但随着生态危机愈演愈甚,冰山彻底融化,海水无限上涨,天意仿佛开了个玩笑。 东海突兀出现的神秘宫殿,九千里天外紫气延绵,日月换了新天。 当迷雾充满大海,人类失去了探索大海的权力,各个大陆和国家自此音信断绝;当神迹不断降临,未知的伟力几乎要摧毁人类的现代文明,陆地方圆不知几何,成为一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科技的落寞和超凡的兴起,给这个死气沉沉、充斥着对立、对抗和无望的人类文明带来了彻底的革新。 ——灵气复苏。 三个月前,随着华夏联邦的官方定论,悬浮在人们心间的疑云,终于消散一空。 紧接而来的,便是大厦将倾、巨轮颠覆前的苦苦挣扎,重建的薄弱秩序,一触即溃的现代文明,时时刻刻挑战着无数人的神经。 当个人的力量迸发出无限的可能性,冲突在所难免,而现在,正是处于混乱和秩序的混沌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