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死棋。” 林染盯着自己溃不成军的红子,爷爷的卒子不知何时已渡过河界。 老式座钟的铜摆晃过八点整,檐角垂下的雨滴突然砸在青石板上,爆开一朵青灰色的水花。 “爷爷这么着急,我还没输呢!”林染淡然一笑。 “明早收拾行李去你静春叔家。“爷爷用烟杆挑起褪色的蓝布窗帘,雨幕中多年未变的街景正在融化,“高中办一个借读手续。” “好的爷爷。“林染的指尖悬在“帅“字上方,棋子的檀木香气突然与父母潜水日志的霉味重叠。“要不...试试炮二平五?“少年突然将棋子拍向意想不到的位置,老槐树上的蝉鸣戛然而止。 林长生微微愣神,“厉害,我都没注意到这一步。” 棋罐里传来细碎的碰撞声,“侥幸而已,爷爷还是您棋高一招。” “哈哈哈没有什么侥幸!”林长生捻须大笑。 “我昨晚梦到那个门又开了。“林染面色如常,突然说道。 无意间督见爷爷布满老年斑的手背,青筋隐隐凸起,好似缠绕在梦境中青铜门扉上的腐烂水草。 “门?什么门?。”爷爷搭着烟枪,略微蹙眉,簇簇烟雾缓缓飘起。 “青铜门。” “又梦见那门了?”林长生面色低沉,语气萎靡。“今晚吃点安神药在睡,没事的,那只是一个梦!” “我会的。” 林长生似乎想起什么,故而斟酌道:“你也初中毕业了,高中三年周末就回你爸的老房子住,平时去你婶婶家吃饭就行。” “婶婶...婶婶家有两个弟弟,会不会打扰到他们?” “嗯...平时有空去你婶婶的饭店打打杂。” “好。”林染耷拉着脸,平静道。 晚上9:30,窗外的雨骤然滂沱,老风扇在头顶吱呀转动,把潮湿的暑气搅成黏稠的漩涡。 “希望不会给叔叔添麻烦吧!” “湖底下怎么可能会有几百丈的青铜大门呢,想来梦境也是假的!”林染暗自庆幸。 林染蜷缩在雕花木床里数雨滴,后颈的冷汗把枕巾洇出深色痕迹。 昨晚他又溺亡在抚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