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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我毫不避讳。

“为什么？”

顾航压着嗓子，像在呜咽，“我知道自己错了，也在努力改变…我是真的想跟你从头来过…”

我还是没有答话。

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在那些他自以为心安理得的夜里，我这颗心一直在反反复复地死去。

最后烧得一点都不剩。

“是因为我喝酒吗？还是你觉得我太幼稚，承担不起家庭的重担…”

“还是因为…”

，他愣了愣，话哽在喉头说不出口，“不管因为什么，我都可以改…真的…今天我决定来这儿等，就证明了我的诚意…”

你看，他都知道的。

他知道我这么多年来背负着什么，也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知道要改，却拖着不改。

只要一遇到事儿就喊方淮，被我责怪时只会推卸责任，逃避问题的方法就是喝酒，出去找新鲜的姑娘诉衷肠。

“我是诗人，方淮。”

“你怎么能要求一个诗人去学这些琐碎的事情呢？这会玷污我浪漫的灵魂！”

他是浪漫的诗人。

我却在柴米油盐的争吵中日渐苍老。

他追不上我，我也跟不上他。

“因为我不爱你了。”

话音刚落，我这边的直播间就炸了。

弹幕里不断刷屏。

“方淮，女人中的女人，雌性中的雌性！”

“远离长不大的少年，方淮独美！”

而电话那头，顾航的哽咽声变成了小声啜泣。

“别闹了方淮，节目效果做够了吧？”

“我在这儿吹了三小时的风，有点胃出血了…你真的忍心看着我这样吗？”

“我又不是医生。”

我淡漠开口，“你明知道自己胃不舒服，就该吃了早餐再出发。”

“我到机场了，你让节目组的人送你去医院吧！”

“方淮！”

顾航终于破防，“我不相信你不在乎我！

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如果你不爱我了，为什么会愿意为我改变，这两天我都有看见的！”

“因为我不爱你了。”

我沉吟片刻，“不爱了，所以就懒得再管。”

所以任由他吃半瓶辣椒酱也不阻拦，吃饱饭平躺胃酸倒流也与我无关。

因为不爱，就不在乎了。

“不会的…你骗我的方淮…”

顾航的声音止不住颤抖，“你不可能舍得我们十八年的…我们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美好吗？”

我反问。

搜索枯肠，我跟顾航之间的甜蜜所剩无几。

“你之所以觉得美好，因为你是被爱的那个…你也很清楚没了我，生活将会一塌糊涂。”

“可我不快乐，顾航。”

“跟你在一起，我很久都没有快乐过了。”

登机口开启。

我关闭手机，拖着行李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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