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不是所有的浪子回头都能有一个美好结局，破镜终是难以重圆，拼凑起来也已是伤痕累累。

过去的种种美好只存于回忆之中。

冷漠和伤害，却会在午夜梦回时化成刺骨碎片，即使心脏破碎也覆水难收。

段茗最终还是和我去办了离婚。

那天，她看起来似乎好好打理了一番，穿上了登记结婚时的那身大衣。

只是时间过去太久了，曾经量身定制的衣服此时却不大合身，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就好像我们之间本就不合适的婚姻一样。

我们沉默着走进去。

来时两个小本本，离开时还是两个小本本。

段茗似乎想说些什么，我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会后悔的，也不会去找你。”

“茗儿，我们都要开始新的人生了。”

这是我近年来第一次这么平静的跟她讲话。

没有怨怼，没有愤怒，而是轻柔地开口，温声唤她“茗儿”

。

段茗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再也碰不到像我这样的人了。”

她把离婚证装进口袋里，故作轻松。

“算你跑得快。”

我没说话。

段茗先走了。

她老了，鬓角有了细碎的白发，意气风发的眼眸中，也多了一层浑浊。

我想过很多次段茗老去的模样，但没想到会是这个时刻。

离开前，她突兀地说了一句：

“阿黎，我这时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愣了愣，这次看向她时，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身影。

我想要什么呢？

想的是，很久很久以后，直到老到走不动了，楼下散步，我的妻子会说，

“有我呢。”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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