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温热溅在我的脸上。

意识混沌间我记起温姨出事故的那日。

冬日暖阳。

她站在阳光里把手里的菜递给我，还很温柔的揉了揉我的头。

“温姨忘记拿蛋糕了，暖暖在这里等等温姨好吗？”

我疑惑：“温姨，今天不是你的生日，不是温叔叔的生日，也不是阿序的生日。”

她将围巾取下来绕在我颈间，是温姨独有的艾草清香。

“是暖暖的生日啊。”

我心里像是有很多小麻雀，欢快地扑腾起翅膀，重重的点头。

绿灯亮，她转身离去。

温热的鲜血落在我脸上，我举起手摸摸脸，把黏腻的手举到我眼前。

没有血。

白炽灯的光线穿过我的手，修长白净。

“暖暖，你终于醒了。”

祝苑抱着我嚎啕大哭。

我摸摸她的头：“我回来了。”

余光里，一个轮椅默默从门口退了出去。

几个月后。

我将一束百合放在温姨温叔墓前。

背后响起一阵慌乱的碰撞声。

我回头和满身狼狈的温序南对上眼。

他通红着眼，喉咙上下滚动，不敢看我。

我没有吃惊，跨步走过去，将他重新扶上轮椅推到墓前。

今天不是偶遇，是我故意向温序南的秘书打听过他的行程。

微风拂过，一阵百合花香。

我轻声开口：“阿序，我知道在我昏迷期间是你为我摆平了一切。”

“我知道是你为了我才让江禾身败名裂，她知道一切真相后才会开车撞你。”

男人的手很凉，小心翼翼握住我的。

“暖暖，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求你原谅我，我现在成了残废，求求你可怜我好吗，求你留在我身边。”

我回手握住他的，他的双眸染起一丝希望。

“阿序，我们已经过去了。”

“纠纠缠缠几十年是时候画上句号了，我们都有各自的人生。”

松开他的手，我转身离去。

风划过，带来身后失声痛哭的男声。

我拢了拢衣领，脚步继续往前。

冬日快要结束了呢，真是期待暖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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