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拿着药方，我来到了医馆。

大夫看了一眼，刚想摇头，就看到我从荷包里取出了一个药瓶。

里面是血，心头血。

只有服过解药之人的心头血，才能调配出蛊毒的解药。

所以张凛之，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孩子身体里会流着和他一样的毒血。

于是，他便自己提前在心口剜了一刀又一刀。

甚至早就知道，若我知道真相，一定不会放他离开。

所以为了我和他的孩子。

他不得不借着带沁儿离开的借口。

拿到了罕见的解药药方。

大夫叹了口气，原本不想给我开药。

他说和苗疆牵扯上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就像天子新纳的妃子一样。

一进宫，就把天子迷得神魂颠倒。

弄死了大半个后宫的人。

妃子......苗疆......？

沁儿？！

我魂不守舍地回到了家。

落叶铺满院子，透过木窗，可以看到宁宁和念念相拥而眠的美好画面。

眼角的泪，无声落下。

门外似乎传来一声叹息。

我转过身，撞进了那一双思绪翻涌的眼眸。

他蓬头垢面，身形枯槁。

看到我时，却闪着微弱执拗的光。

我想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

打他骂他，责怪他的不辞而别。

可看到他那长短不一的跛足后。

所有的话都哽在喉间。

为国，他已经舍身设局，赌上名誉。

可最后却遭人唾弃，受人白眼。

为家，他牺牲一切，甘愿忍受一切孤独和折磨。

我岂能再说他一句不对？

「张凛之......这一次......别再自己一个人扛了......」

和沁儿周旋也好，和天子作对也罢。

我周叶，都要站在你的身边。

摸着他饱经风霜的脸，我心如刀割，指尖不断颤抖。

可他躲开了。

他没有告诉我这段时日遭遇了什么。

只是将手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将一个东西塞到我手里。

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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