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23.

他说：“我后悔了，如果，如果当初我没有纳柳如盈，是不是一切都变了？”

我看着他，轻声说：“没有如果。”

早在他纳柳如盈之前，我们就已经开始有矛盾了。

他本性如此，或许年少的那个人曾经有过片刻的爱情为大，但是回到京中之后，那一点善良就被他自己掐灭了。

就算是没有柳如盈，我们也会走到这一步。

甚至，只会更差。

他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又变成了哭腔：“阿宁，你好狠心啊......”

他说：“我就要死了，你能不能说点好话，哄哄我？”

我站起身，说：“好啊。”

我垂眸，看着这个人，一字一顿：“那就祝你，万事不得如愿吧。”

他想在死前求一个安心，我偏不给他。

陆瑾安死不瞑目。

他死之后，陆钰继承了他的位置，可是也成了一个废人，一生都在被监视里，郁郁而终。

而我再没有去关心过他的死活。

不对他下手，已经全了这些年的母子情分。

继位三年之后，我采纳了朝臣们的建议，开了后宫。

但因为早些年伤了身子的缘故，这一生我并没有子嗣。

但是无妨，我广开学府，也收养了几个好苗子，重点培养。

后来有年轻书生批判我，说我不守贞洁，甚至写了诗词骂我。

当时我只是一笑置之。

侍奉我的心腹问我：“陛下不生气吗？”

我轻笑：“为何要生气？”

这世上，权力跟贞洁是不挂钩的。

当初我没有权利，嫁人后是男人的附庸；

而现在我是女帝，他们跟了我，却是我的男宠。

把一个人放在什么位置上，他就是什么人。

当女人站在男人的位置上，男人也可以是女人。

所以，有什么好生气的？

这一生，我坐拥天下。

死后世人对我的评价褒贬不一，但政绩功德，我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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