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九

9、

顾砚之动作很快。

两天不到的时间就把奶奶接来了。

老太太一看到我，眼圈就红了，

「丫头啊，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她颤颤巍巍走到病床边，伸手拉过我的手，哽咽着问我，

「棠丫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砚之没照顾好你吗？」

一直紧绷着的情绪突然完全地崩溃了。

我抱着奶奶，一直哭一直哭，发不出声音，吸不上气。

哭得四肢发软，接近晕厥。

顾奶奶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虽然因为不习惯城里的生活，一直待在乡下的老屋里。

但她会记得我爱吃的东西，记得我痛经，每隔一段时间，总要给我送来。

可顾砚之毕竟是她的亲孙子。

她会帮我吗？

我不敢轻易去赌，可除了奶奶，我已经想不到还有其他生路了。

可如果她不愿意帮我......

「棠丫头受委屈了，对不对？」

奶奶突然开口，打断我的思绪。

她认真地看着我，满是老茧的手掌在我左眼周围轻轻摸了摸。

「奶奶是老了，但不是变蠢了，是那浑小子欺负你了对吗？」

「这些年你对砚之的付出，对我的懂事和孝顺，奶奶都是看在眼里的。

」

「棠丫头，奶奶虽然不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但是奶奶想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永远都是我最疼爱的棠丫头，哪怕是砚之也比不了的。

」

「奶奶——」

我嗓子眼堵住，哽咽难言。

奶奶只是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

我抽抽噎噎地，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畜生！

」奶奶气得浑身发抖，「我老顾家怎么会出这么一个畜生！

」

「奶奶，」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是非不分的糟老婆子吗？」

奶奶眉头皱得老高，眼底溢满了水一样的哀伤，

「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奶奶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许久后，才缓缓开口，

「当年，那姑娘生病，但是砚之没钱啊，她就毫不犹豫跟人出了国。

」

「她走后，砚之跪在地上求我，变卖了他爸妈留下的全部资产，开始去创业，慢慢地有了起色，我以为他早已经忘了，没想到他竟然把主意打在了你的身上。

」

奶奶握住我的手，低垂着眼，

「你温柔善良，是个乖孩子，是我们老顾家对不起你，更是我这个老婆子害了你。

」

我擦着流不完的眼泪，奶奶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

「棠丫头，别怕，奶奶会帮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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