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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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喊着是我的生母，锦衣卫也不敢太过拦着她。

娘披头散发地冲开人群，顷刻间跪倒在我面前，头砰砰地磕地：

“丫头啊，是娘错了，娘罪该万死，但求你救你弟弟一命吧，他被那些官爷带走了啊。”

娘流着泪，话都说不连贯：

“他们说…他们说，你弟弟会被阉了做太监！”

娘把我当贵人，拼命磕头求饶，我内心唯一的波动竟是悲悯。

我让人扶起她，说：

“不会的，所有的男孩子都不入皇宫。”

这意思是说，他们不会变小太监的。

人群里，沉默片刻后，涌现出现许多谢恩的话。

我又说：

“同理，尚未及笄的女子亦不入教坊司为妓。”

“学刺绣，学织布，学什么都好......…”

“至于已成年的女子，若愿意去宫中最辛劳的浣衣局，亦可不为妓。”

“这是长公主亲赐的恩典！”

人群里，顿时出现一片喜极而泣声。

我再抬眼，院中已跪倒一片，竟无一人站着。

我轻轻勾唇，大家到底还有些骨气，她们虽跪着，脊梁骨却是立着的！

但转头，我就收到了二小姐用金钗杀了周崇明的消息。

二小姐苦求周崇明带他走，而周崇明骂了句晦气：

“贱人，还以为自己仍是千金小姐呀，别说顾家不在了，就是顾家在，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庶女！”

二小姐一怒之下，将金钗捅进了周崇明的脖子，周崇明当场死亡。

对这，我并不感到意外，甚至在我原先的预想中。

周崇明玩弄女子，他该死。

而二小姐，我派人去问她，教坊司和浣衣局二选一。

半刻后，回话是：“愿学舞。”

这就是要选教坊司的意思。

霎那间，我笑出了眼泪，一个口口声声说奴应随主死的人，竟是如此品性。

回去后，我将一切报给长公主。

长公主漫不经心地给我倒茶，我双手接过，听她讲道：

“除了顾彤，顾家后宅的女子，不枉你亲自求我一趟。”

“只是你要如何安排你家人？”

我端着茶杯，嗓音里听不出悲喜：

“我爹已被流放，我娘会去浣衣局做工，我打算送弟弟入学堂，他日后会有怎样的造化，都系在己身。”

诸事已了，我一口饮尽茶水，向公主求去，但是公主却牵起我的手，目光坦荡：

“天下之大，可哪里真正有女子的容身之处？”

她说，我有仁善之心，想邀我与她一起变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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