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回家的时候，我妈来找我。

她试探性地问我，“儿子，程瑜那姑娘，我瞧着挺好的。

你们真的没有一点可能么？”

我没有说话，但是她从我淡漠的表情里已经看到了我的决心。

“你出航的日子，她天天下班都来陪我聊天。”

“她说她对不起你，以前不知道你的好，现在后悔极了。”

我打断我妈的话，“妈，如果你是来当说客的话，我劝你还是别费这个劲了。”

我妈叹了一声，静静地走了出去。

我觉得心口闷极了，正要出门散步的时候，正好在楼下遇见了程瑜。

她紧张地看着我，从包里拿出了饭盒。

“还没有吃饭吧？尝尝我做的。”

“你出航后我手艺进步了很多，你看看，都是你喜欢的菜。”

她满身期待，打开了饭盒。

我瞥了一眼，“楼下吃过了。”

她站在原地不动，泫然欲泣，几乎求着我。

“尝一口吧？”

我与她就这样坐在路边。

我回想起从前船检修的时候，她也经常这样带饭给我。

月色如银，我们就坐在台阶上，边吃边聊。

那时候日子是苦哈哈的，但是幸福极了。

从回忆里抽离，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肉。

很奇怪，以前最喜欢这道菜，现在却觉得索然无味。

她着急地问我，“怎么样？好吃么？”

我只是放下了筷子。

她不解，“不会啊，我都是按照从前的配方来做的啊......”

“我现在，口味也已经改变了。”

她嘴唇翕动着，忙不迭地说，“那我下次改进…你想吃什么样的我都改进，我......”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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