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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春秋鼎盛的景元帝病重了。
听说景元帝终于找回了遗落在外的嫡长女——昭明公主。
景元帝用最盛大的仪式迎我回了长安。
因为我从不露面,质疑我身份的声音从未停止。
直到景元帝稍微清醒一些,铁血手腕的整治下,这些声音很快消失了。
景元帝在朝堂上杀了跳得最凶的一批人。
很快便查出这批人和二公主的母家沾亲带故。
次日,二公主的母妃便被处死。
我在政事堂的帘子后面坐着,评价道:“无情。”
景元帝按了按常年紧锁的眉心,努力挤出的笑容分外落寞:“当皇帝么,不是孤家,便是寡人。”
也有议政的臣子看见政事堂珠帘后的我,当场弹劾我,不过一介公主却日日端坐政事堂,有牝鸡司晨之嫌。
那臣子的血便当场溅到了我的帘子上。
宫人拆换帘子时,头也没抬的景元帝翻过一页书,重重叹息:“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一向沉默寡言的我轻声道:“阿娘她是不悔的。”
殿内除了弥漫的血腥味,只剩下一阵阵弥久的沉默。
宫人推着我的轮椅,快要出殿时,身后传来几不可闻的“是悔的”
。
是谁悔了?不知道。
但景元帝的病时好时坏,精神不好时常常说些胡话,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太医和宫外的名医轮番为这位百年后注定名垂青史的帝王诊治,他们走出宫殿时常常伴着一声叹气,看看彼此的项上人头,哀声道:“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说来也怪,昔日张扬不可一世的二公主突然消失在宫闱中,竟也没有一人问起。
尤其是二公主的母族被抄家流放后,我问起宫人:“二公主呢?”
宫人惊慌失措地看着我:“殿下,陛下说了,您是宫里唯一的公主,哪有什么二公主呢?”
我看着铜镜里不管用多少名贵药物都消不下去的疤痕。
哪有什么二公主呢?
好像没有二公主,一切伤痕就可抹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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