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在满墙的画作上。

“还记得你第一次画我时说的话吗？”

他指着最早的那幅速写。

我点头：“记得，我说你写代码的样子很好看。”

“后来我问你为什么总画我的背影，你说......”

“因为只有你看不见的时候，我才敢肆无忌惮地......”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才敢肆无忌惮地喜欢我。”

他接过话，“可是顾微，我一直都知道。”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是我画过的习作，背面写着：如果可以，真希望你是心甘情愿。

“这是我在你宿舍收拾的东西里找到的。”

他的声音有些哑，“原来你也在害怕。”

我抓过纸张，认出这是当年画到一半就放弃的草稿。

“其实我也画过你。”

他说。

“什么？”

他打开手机相册，里面全是我的速写。

有在画室专注作画的，有在图书馆睡着的，甚至还有我气鼓鼓找他要零花钱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

“从你第一次闯进机房开始。”

他笑了，“只是我画得不好，不敢给你看。”

眼泪再次模糊视线：“所以这些年，你一直......”

“是啊，一直。”

他把我拥入怀中，“从来没有变过。”

“那你为什么，当年要那样对我......”

“因为我太骄傲。”

他的声音里带着懊悔，“我以为只要足够优秀，就能堂堂正正站在你身边。

可最后，还是让你一个人承担了所有。”

我埋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对不起，让你找了这么久。”

“傻瓜，”

他摸摸我的头，“你不是一直都在这儿吗？在我的每一幅画里，在每一个想你的瞬间。”

阳光正好，落在满墙的画作上。

我们的青春，我们的爱情，都在这些画里。

永远鲜活，永远炽热。

母亲看见满墙的画，眼睛湿润：“这些年，你们都不容易。”

“阿姨，”

他牵着我的手，郑重其事地说，“这一次，我一定好好珍惜她。”

“那你得答应我，”

母亲笑着说，“以后别总让她画你的背影。”

他转头看我，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以后我们都要勇敢面对彼此。”

展厅里，那些年少时不敢说出口的话，那些错过的深情与期许，终于在时光的淬炼中，熠熠生辉。

就像他说的——

余生很长，我们都欠彼此一场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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