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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的一天,夏天,那时候我家住在一个大院里,不同于BJ的四合院的紧凑,而是几条胡同,一片平房,每一户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小院子,邻里间都比较熟络,所以经常家里有人的时候不会刻意的锁院门儿,那天我正在屋里看电视,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走出屋门,一位有些衣衫褴褛的拄拐老爷爷,拿着一个有些褪了色的老旧瓷杯,他的手也有些颤抖,把杯子慢慢推向我,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可只记得当时心很慌乱,毕竟年纪小一些,家里来了陌生人总会有些恐惧,加上父母也不在家,我也想不起家里有放钱的地方,便连忙摆手,老人看了之后应该是感觉在他的意料之中,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其他举动,转身离开了,我带着心里没有完全散去的恐惧赶紧插上了院门,飞快的跑进了屋子。

可明明该随着陌生人离去而平静下来的思绪却更加紊乱起来,脑海里不断闪过老人把杯子推向我,和他转身离去的落寞背影,突然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想着,如果我年龄大些,挣到钱,就能帮帮那个老人,而不是在这里为我的无用落泪,我为此大哭了很久。

唉,可我并没有一直把当时“要赚钱”

的想法记在心上,青春期叛逆辍学,然后去了中专,毕业后也没有踏踏实实工作,一直到十九岁,父母送我去济南上学,期望我能学点手艺,不求富贵,至少让我有个生活的手艺,然后在济南工作了一年半,还是选择回到家里,我是独生子,不在家父母的争吵十分频繁,我回来之后倒是改善许多,因为年龄已经不算小,想着多陪陪他们也好,便找了个工作留在家里方便陪伴父母。

突然想到这些过去是因为今天清晨,我同往常一样上班,过马路的时候看到,同样一个上年纪的清洁工老爷爷,捡起路边一杯看着应该是放了一晚上的奶茶,撕开了封口的塑料纸喝了起来,我站住了,本想拦下他,几年前的这段回忆突然在我脑子里爆炸开来,那种少年时感受到的无力再次涌上心头,叹息一声,还是选择走开,是的,我还是无法帮助老人,就算我拦下他,不让他喝这杯奶茶,可是下一杯呢,老人不论是对于这种“新事物”

的好奇,还是根深蒂固的“节俭”

观念都也可能让他再次遇见“奶茶”

时做同样的选择。

我突然想,无论是少年的我,还是过了这么多年的我依然没有能力帮助“他”

,有种失落到极致的感觉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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