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小韵。”
他能做的,只是将秦韵牢牢地圈住,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秦韵,“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秦韵何尝不想自己健健康康。
然而,一觉醒来,她愕然发现,床单......湿了。
很难想象,二十多岁的人,居然尿了床。
“小韵,醒了么?”
傅锦恒敲着房门,秦韵从震惊中回神,慌忙地扯着被子掩盖住床单上的污渍。
怎么办?
她果然会变成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废物。
不能让小叔看到......
“我不想见到你!
你能不能别再打扰我的生活啊!
你是狗皮膏药吗,烦不烦!”
秦韵冲着门口大喊,泪腺瞬息崩坏。
她恨自己!
恨自己不中用。
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养了她十多年的小叔。
可是,她束手无策。
傅锦恒僵在门口,捧着热汤的手抖了抖。
隔着门板,秦韵的一字一句,都在戳他的肺叶子。
换做往常,他恐怕会呵斥秦韵不懂规矩。
当下,他垂下眼帘,声色沙哑,“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有种明明人在跟前,却不知道怎么对她好。
秦韵所尝过的苦,他品尝到,这滋味,就像软刀子割肉。
傅锦恒走了,秦韵这才慌忙地下床,焦灼地将床单卷起来。
“苏医生,你能来一趟吗?”
她小心翼翼的语气,等来苏明朗,疯了似的拖拽着他,“苏医生,送我走,送到没有人的地方,求求你!
求求你了!”
她绝对不能,在小叔面前,吃喝拉撒失去身体机能。
秦韵来疗养院的这段时间,总是坚强的面对一切,积极配合治疗。
这会儿哭得不能自己,瘦弱的身板抖如筛糠。
苏明朗于心不忍,“离开也不是不可以,在英国境内还有一处分院。”
车是当天准备好的,她穿上了成..人尿布,这次,她没给傅锦恒留下任何线索。
彷徨大过悲恸。
透过车窗看着疗养院,秦韵鼻尖泛红,“小叔,就请你记住我最美好的年纪。”
苏明朗站在阳台,远远地望向疗养院外的那辆车,心情沉重犹如压了一座泰山。
他们用尽了所有能用的手段,但病情的恶化,还是阻挡不了。
秦韵迟早会走到这一步。
“小韵,人呢?”
傅锦恒看房门敞开着,便擅自进了屋。
可屋子里,不见秦韵,只有背对他而立的苏明朗。
“走了。”
简洁的两个字,对傅锦恒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走了?去哪?”
他放下手里的积木海盗船在秦韵床头,大步走向苏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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