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当晚的虐杀过程清晰又生动，代入我视角的绝望和痛苦放大在每个人心中。

我看着镜中重现的画面，窒息感卷土重来，我感受到自己的魂体变得越来越弱了。

凌霄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双手，颤抖着声音否认：“不可能！

不可能！”

“这都是假的！

这都是那个女人故意伪造的！”

我飘在他们不远处，眼中的泪、心里的血早已流尽。

凌霄啊凌霄，事到如今，只是承认一句自己并没有那么高尚，有那么难吗？

在外你是仙风道骨的凌霄仙尊，受众人敬仰。

可我只有我知道，你的内里不过是一团腐烂生蛆的败絮，根本当不得这头衔。

凌霄捂住脑袋，甚至不惜一剑刺穿了洛灵的天机镜，也不敢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都是假的，这都是假的！”

“那个女人一定是带着我的孩子跑到哪个地方躲了起来！”

“他们不可能死！”

“我的苒苒那么怕疼，怎么......怎么可能真的就这么死了......”

“我不信！”

凌霄像是要疯了，不断地念叨着我的名字。

他双眼赤红，甚至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就仿佛，他曾经真的深爱过我一样。

我飘在一旁，冷眼看着凌霄的反应。

我怎么从不知道凌霄有这么深情？

印象中，他从未向我亲口吐露他的任何真实情感。

好像与我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是多么令人厌恶的事。

现在这副样子又在演什么痴情？

他侧身望向脸色同样惨白的洛灵，满脸怒色：“你为何要害我的苒苒？”

“她的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洛灵，我真是看错你了！”

洛灵崩溃地瘫倒在地，死死地抓住凌霄的衣角：“霄师兄......”

“灵儿只是太爱你了啊，我是真的爱你才这么做的......”

“是我对不起月苒姐姐，但是师兄，你别这么对我......”

“滚！”

凌霄赤红着眼，生平第一次甩开了他从前最宠爱的小师妹，“你不配喊她的名字！”

我却只觉得好笑。

我活着的时候避我不及，怎么我死了，好像才发现我的珍贵？

冷漠待我从未给过我好脸色的是你，纵容洛灵诬陷从未相信过我的也是你，最后亲手将我剥皮剖腹的还是你。

凌霄，我从前奢望过你会对我有感情。

可是现在，我却只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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