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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斯越从病床上醒来。

窗边站着他日思夜想想要见到的身影。

他张开干裂的唇，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一幕看起来多熟悉。

曾经云锦就是这样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在结婚纪念日第二天。

而他当时在干什么？

他不记得了，也不想记起来。

云锦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她没有瘦，气色反倒看起来好了些。

那双眼他曾看过千百遍，却再也望不到他曾拥有过的汹涌爱意。

云锦拉开病床边的椅子坐下，低头沉默。

许久，她终于抬起头来，还是以那副冰冷的面孔。

「你用不着这样，云锦已经死了。

」

许斯越拼命摇头，妄图伸出手去触碰她的脸颊，可却怎么也没有力气抬起。

「我爱过你的，许斯越，你知道的。

「爱没办法控制，所以在我得知一切后，还在痛苦地爱着你。

「可那太难熬了，所以我不得不舍弃。

」

不，一切都还来得及，以后不会再有痛苦了。

许斯越心底做着最后的挣扎，可云锦释怀的神情不容拒绝地通知他，你的醒悟太迟了。

「可离开后我发现，原来我可以不爱你。

「爱没办法控制，你再后悔求原谅，我也没有办法再爱上你了。

「我不再恨你，可也没有办法再每天看见你，那样我的心情会很糟糕。

「你走吧，欠我的真心，就用远离我的生活来还吧。

」

云锦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许斯越拼了命地想要追上，却重重跌落下病床。

泪水沿着冻伤的脸颊留下，他感觉不到疼痛。

只觉得心脏再被一点点蚕食、掏空。

云锦，是真的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

她没有打他，没有痛骂他，甚至连一句指责都没有。

对他提的最后一个要求，是让他远离自己。

是啊，自作孽怎么活？

他凭什么觉得云锦会原谅他？是他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恐怕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不再出现令她心烦。

他闭上沉重的眼，只希望自己再也不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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