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屋檐,陌生的空间里透着股水泡多日的酸腐。 褚朝云是被痛醒的。 就是那种拇指和食指同时将皮肉扽起,前后用力,拧着劲儿的快速一捻,几欲痛的人神经抽搐,眼眶涨热的感觉。 强行被弄醒的褚朝云尚未摸着头脑,一张口,熏人的霉味就钻进了她嗓子眼里。 褚朝云连连咳嗽,掐她大腿根的老妇嫌恶着闪身,手在流苏般水滑的绢帕上搓了搓,尖酸的哼出一声,毒蛇样的刻薄目光,又去寻找下个“施刑”的目标了。 痛劲儿刚消,褚朝云便感受到小腹前后绞紧似的抽筋,显然已不知饿了多少时日。 “阿姐……” “朝云妹妹……” 两声召唤同时响起,声音虚弱的也是出气多进气少。 老妇离去时踢上了房门,视线便重新黯淡下来,除却窗格里投来的一丝温吞白芒,屋内再无其他照明之物。 寻着声源,褚朝云偏头望去,似是一个姿势靠坐的太久,这一转头,脖子里那根筋都拽的痛些。 微弱白光下,她勉强能分辨出喊她的二人是哪两个。 主要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诸如她这般年岁的男男女女,东倒西歪坐了满屋子,大家伙个个饿的脸色灰败,好些男子的衣衫上还见了血,像是被鞭子狠狠抽过所留。 接收到了原主的部分记忆,褚朝云也算弄明白了出现在此的原因。 原主是褚家二房长女,下边还有个十岁的弟弟褚郁。 褚家长房、二房、三房同住一处,世代以耕种为生,长房大姐儿褚惜兰年芳十七,刚好大原主一岁。 原本几家相处和谐,可自从三房幺子病死,他们就跟长房和二房生了嫌隙。 得知小幺病重,村里大夫看不了,长房、二房当家的第一时间就套了牛车把小幺送往城里,奈何路途实在太远,城门还没等望到,人就已经不行了。 三房婶婶哭的惊天动地,破口大骂大房、二房“不是自己的娃就不尽心”,之后整整三月,都没和他们走动过一趟。 忽的一日,三房婶婶一改往日冷脸,竟眉开眼笑的邀褚惜兰去城里买布做衣裳,褚惜兰想着,这也许是个解开心结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