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仁语做了一个梦。 冗长而又孤独的梦。 那是一个由平凡少年踏上仙途……然后,一剑劈天的梦。 一个长达“两千年”之久的梦。 可是现在,梦醒了。 …… …… 初冬,龙夏市医院,晴 “姓名?”一身惨白的男医生拿着病历单,整个人好像融进了同样惨白的墙壁里。 封仁语轻轻攥着床单,古井不波的脸上少有地显现些许厌烦。 在苏醒后的两小时里,已经不是第一次进行这样的对话了。 “封仁语。” “性别?” “男。” “多大?” “哪方面?”封仁语的回应非常严谨。 “……”医生噎了片刻,白眼一翻,“年龄。” 封仁语思索几秒,那对古井不波的黑色眸子微微偏转,视线聚焦在医生手里的病历单上。 “两千零一十八岁。”封仁语的语气极其笃定。“我可以再强调一遍,我没有疯。” 正在手录的医生僵住了,但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默默地在“精神异常”那一栏里打了个小小的勾。 “你好像不是很惊讶。”封仁语颔首注视着自已身上的病号服,在被窝里缓缓挪动着有些僵硬的四肢。 “没有,我相信封先生说的话。”医生眉眼含笑,将一杯水递到封仁语身旁的床头柜,紧接着翘起了二郎腿。 封仁语见过这种职业性的微笑,在商场或是银行的柜台前,那些服务员会牵动自已面部的肌肉,挤出一张张滴水不漏的笑脸,但大多数人都不会知晓这些笑脸之后究竟是奉承还是鄙夷。 注视着这带有安抚性质的笑容,封仁语面色如常:“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只会认为是刚苏醒的病人精神状态不稳定时的胡言乱语。” “另外,还未曾请教阁下的称呼。” “白夜落,叫我老白就好。”医生的二郎腿从未放下来过。 白医生打了个绵长的哈欠,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在准备点烟的时候才想起来这是病房,无声叹息后又缩回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