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晴空万里。 红厝埕上,竹杆架上晾着各式花样的床单被单,别是一番风景。 水月也忙着将刚甩干的被单床单晾晒起来。 南方的春天本就潮,何况之前连着下了小半月的雨,感觉什么都要发霉了。 趁着出太阳,大家不约而同地洗洗晒晒,赶走阴霾,除去霉味。 “二小姐,我来就好!”云家负责保洁的保姆肖嫂过意不去地说道。 今天二小姐一大早就跟着她一起忙活到现在。 “没事,反正我也闲着!”水月一边晾着被单,一边回道。 头家走之前,提前对在云厝做事的人做了安排,大部分人选择拿一笔遣散费后,离开云厝,自谋生路。 留下来的基本上都是中老年人,要嘛已经在云家做事几十年,退休在云家养老,比如阿婆。 要嘛没有更好的地方可去,继续留在云家,哪怕拿的是基本工资,至少也有个落脚的地,就比如肖嫂。 还有就像胖婶和田伯这样,孩子已经长大独立,他们也习惯在云厝做事,多少挣点补贴孩子。 水月七岁那年随着母亲来到云厝后,就跟着在云厝帮佣的母亲一起做些简单的家务。 哪怕后来母亲过世,未成年的她被头家收养,依然习惯在闲暇时间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头家走后,这半年来,云厝倒有点像是个养老院,云厝是院长,跟留在云厝里的中老年人一起自力更生,相互照顾。 “公子要回来了吗?”另一端正在晒花生米和绿豆的胖婶抬起头问道。 胖婶是公子的奶妈,公子也是她看着长大,免不了多了几分挂念和期待。 “我也不知道!”水月摇了摇头。 毕竟连头家过世,公子都没回来送! 她是没见过比他更薄情寡性的人! 她之所以还留在这,是因为她答应过头家,等公子回来,将头家留给他遗产完璧归赵。 在他没回来继承遗产前,她只能一直守在云厝。 上个月,听说公子要回来了,但一个月过去,别说公子了,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水月将最后一件床单晾好,用夹子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