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马 暑热难耐,心生烦闷,封控中的人如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郁闭的心境。夜深人静时,展读罗凤鸣的诗,不禁思绪万千。 “诗歌的状况某种程度上就体现为词语的状况。”欧阳江河这句论断,时至今日,用来衡量一众诗人的诗歌写作,仍然是极为有效的尺度。 人是孤独的动物,正如我们栖身的这颗星球,不过是汗漫时空之微尘一粒。世事翻覆,人海苍茫,生命到头来难免是孤舟一系。但因了人世的各种偶然和必然,一个诗人和另一个诗人,竟可以通过对词语游戏的热爱结下神奇的友谊,古今中外,所在多有,在此就不一一赘述。 我和诗人罗凤鸣,就是诸多因诗结缘之一例。 正如我在拙作《在群山之上,我不敢轻言虚无》其中《拥抱后别离》这首诗中所描述的那样:“他们\/其实是一个词和另一个词以及\/更多的词,跨过烈火\/在洪炉中重铸为一个大词……” 每个诗人,或许都是一个孤独的词语,但他们的存在、他们的贫困、他们的生老病死、他们的喜乐悲苦以及他们的写作,共同构成了一个诗学的整体和诗歌集合。 所以我个人认为,诗人或许是孤独的,但诗歌并不,且从来就不孤独。 在这里,请允许我作一下补笔,关于我跟罗凤鸣,我们两个词语相互连接的过程。2020年盛夏,热浪汹涌,成都平原俨然巨型铁板烧一块。某日在温江,于某处园林,绿荫弥望,满园桂树将阴影细细分布在诗人张万林、罗凤鸣和我身上。清茶氤氲,树影婆娑,我们浮躁的心,得到暂时的庇护。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诗人罗凤鸣。我们交流的话题,从当前诗歌写作的颓势,到巴中的人文荟萃;从少年时期表达欲望,到人到中年的节制精警;从我们都熟悉的诗人写作现状,到我们自身面临的写作困境,诸多问题多有涉猎,虽系初次见面,但彼此相谈甚欢。 我跟张万林是大学时代的诗友。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在四川师大,我们曾在一个叫“地平线”的诗歌社团内交游,过从甚密。当时一起在狮子山上结伴吟咏的,除了我和张万林,还有康伟、范倍、干海兵、王旭、廿楠、沙白、刘丹、杨雪梅、李冬梅、何雪晴等诸友。秉承二十世纪八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