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如闺蜜,都是最好的体己。
朋友有通财之义,对于一个写作者来说,不同文体之间也有“通财”
之义,都是内心财富的自然分配。
虽然被视为评论家,但我最钟情的,其实是散文(包括随笔)的写作。
散文的写作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我常常是作为对自己的奖赏来对待的。
貌似前者是我的主业,后者不过是“之余”
,但就内心的分量而言,二者其实是颠倒的。
散文意味着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与论文和评论不同。
两者相比,前者是软写作,后者是硬写作。
我喜欢的就是这种软性。
不柔软,何以触摸内心?我已经被硬性写作虐得太久了,无比渴望放纵一把,在自由自在的散文里。
写散文的我是水性的,所以从流飘荡任意西东,那种生命的流动感让我愉悦。
有一股内心的活水流动在这一部分文字里,是欣慰,是熨帖,是感恩。
写散文,你只需要面对自己的内心,不用考虑外在,也不用考虑逻辑的限制,可以自我肯定,也可以自我怀疑。
散文是一种治愈,走火入魔,抑或把自己撕碎了揉进去,全凭你愿意;然后,你发现自己平静了,干净了,好了。
散文是日常的,带着形而下的体温。
随笔是思想的,带着形而上的努力。
梭罗说:“从今以后,我要毫无保留地度过一生。”
写作者的“度过一生”
,包含着“写出一生”
,否则不能算完成。
散文的写作更紧贴生命,是把人生的内涵与外延用文字来固化。
近几年,我钟情的阅读也是散文类,因为散文通常属于非虚构,实在,靠谱,少了虚构的间离。
我已经没有心绪去看别人如何虚构了,如同没兴趣跟着不够信任的人行走。
散文是一种独处,意味着自由和无需从众。
写散文的我是自我的,更是女性的——从肉体到灵魂。
相对于精神层面,我其实更愿意在散文中辐射出女性的身体感。
经由肉身而表达自己、确定自己,是我所看重的。
散文是一种闲散,也是一种散心,当你的心拧得太紧了,就需要这种散;如同被生活裹挟太久,你需要闺蜜的倾听与陪伴。
面对无法超拔的外部生活,我只能守着自己内心的秘密暗自微笑:我强大,因为我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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