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妈 葱郁的树丛中,驳杂的虎纹若隐若现。一只白虎鼻翼翕动。她身材匀称,四肢细长;虎目流盼,宛若高原上泛着粼粼波光的湖泊;虎唇温润透亮,犹如蓝田墨玉闪着幽幽柔光;虎腰婀娜而有力——这便是我,一只年轻的孟加拉雌虎。 我低声闷哼,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玫瑰色的天边已然露出了一道道耀眼的金线,娇羞的云霞好似披着五彩霓裳,万千金辉透过一层层树叶照在我的身上。 我敏锐的目光射向灌木丛,那里似乎有一个家伙在蠢蠢欲动——是一条小蛇,还是一只老鼠?我胡乱猜想着,不禁抖了抖毛发,准备一探究竟。一股我不喜欢的气息径直涌入鼻腔。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皱了皱鼻子。这……是什么味道呢?我在脑海里不断搜寻着每一种动物的气味,终于,定格到了他身上——狼!这是狼的味道!不过……这气味非常淡薄,轻轻淡淡的。我可以肯定,这里只有一只狼!想到这儿,我不禁舒了一口气,舔了舔嘴唇。落单的狼……我可以一雪前耻了! 几天前我外出猎食,遇上了一群狼。这群狼明显是很多天没吃到食物了,肚皮贴到了脊梁骨,贪婪的双眼闪着狠戾的寒光。一般来说,狼群闻虎色变,看见老虎的身影、闻见老虎的气味,就会退避三舍。只有饿狼敢于虎口夺食——饿死和被虎咬死,横竖都是死,还不如冒着生命危险搏一搏,没准碰上一只懦弱的老虎,和狼群周旋不了几个回合就败阵而逃呢!孤注一掷的饿狼通常会这么想。 我当时正撕扯着一只肥硕的公斑羚,狼群打扰了我愉悦的心情,真是晦气!我不满地瞪起铜铃般的虎眼盯着垂涎三尺的狼群。可那群饿狼仍然贼头贼脑地靠近我,在我的耳边低声咆哮。我敏锐地察觉到一只臭不要脸的雄狼想要咬我的尾巴。我的胡须微微翘起,当他的嘴刚刚触碰到我的虎毛时,我猛地杀了一个回马枪,死死咬住那只大雄狼的头,他挣扎了几下身体便瘫软下来。这无疑震慑了狼群。我稍稍安心,叼着公斑羚准备往家赶。 斑羚很沉,少说也有几十公斤,我晃动脑袋,一步步拖着公斑羚。可那群狼依旧讨债鬼似的,死缠烂打,穷追不舍。短命的狼群!我在心里恶声恶气地咒骂了一句,厌恶地仰天长啸了一声。这只公斑羚是我冒着坠崖的危险辛辛苦...